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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那古朴无一物的院子之中。 夏侯南山将酒坊被烧毁的事情同她说了,女子微微抬眸浅浅应了一声:“我知道了。” 许是她太过淡然,白云也瞧出其中的不对劲。 她转眸去看自己的夫君,而夏侯南山似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境况,只是熟悉的道:“毁坏的事情你莫要担心,本王会帮你解决。” 她并未拒绝站在原处,低眉温顺道:“那便多谢王爷。” 小郡主忍不住心中的困惑,上前一步,颇为费解的问道:“你都不伤心吗?那可是你的店,全都被烧得黑漆漆,乱七八糟的。” 被这份直率逗笑,那寻常轻抚过头上的楠木簪子:“王妃以为哭泣会有用吗?” “……” 她笑,无乐:“难道哭了,酒坊就能回来吗?” 第8章 第八章,好字 她一怔,不知该如何作答,只能委屈巴巴的转过身凑到夏侯南山身边,小声的抱怨道:“你们长阳城的人都怪怪的。” 他怜惜的将人拉进怀里,轻轻的拍了她的额角。 寻常从库中取出两罈子浮游酿出来,小郡主得了酒自然高兴,不顾夏侯南山要帮她拿酒的好意,只自己抱着那酒罈欢然而行。 回到府中天色已晚,二人用了晚膳,飞身上了王府的屋顶,坐在屋顶上各开了一坛酒。 知道白云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,他听着她满口的疑问,心中只觉得可爱。 “夫君,你们整个长阳城都怪怪的每个人都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一样,我都快要迷茫了。” “迷茫?”他笑:“寻常这样是有原因的。” “原因?”她整个人靠过去,将下巴放在他的膝头,歪着脑袋,眼眸之中盛满了轻柔的月色:“什么原因?她也是有故事的人吗?” “这世上人人都有故事。”夏侯南山拍着她的后背,最后玩弄起她云鬓上叮叮作响的朱钗:“其实,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。我希望你永远都天真烂漫,这些事情知道的太多,你会难过的。” “可是我现在不理解她为何是那副模样,我心中也很难过,两个都难过,夫君,我宁愿死的痛快一些。” “这是什么话啊,死的痛快一些?你以为你自己是在闯荡江湖吗?” “可是心中憋着一股不理解,也不痛快啊。”她纠结的脸都皱在一处。男子伸手抚平了她蹙进的眉头,缓缓开口:“她的夫君死在边疆的战事之中。尸骨未还。” “啊?” 似是没有听懂,她眼中的迷茫更甚:“什么意思?她的夫君死了?” “是。”他搂过女子的肩头:“那个人死了。” “你认识他?” “他是原本羽林营的左少将,当年边疆战事急,常阳叔父带兵马出城激战三月,死伤无数,三千人尸骨未还,永埋天地之间。”夏侯南山微微苦笑道:“我们一起长大的几个孩子都在他手下学过粮草计算。算是半个先生。他叫东篱。” “东篱。”她学着说了一遍。 夏侯南山说:“因为年少时曾经见过寻常所以……这些年,多多少少大伙都在照拂着。”他嘆:“说是照拂,其实也只是拿些银子接济一下而已。真正能做的……太少。” 白云问:“没有别的可以帮忙的吗?” “没有……”夏侯南山说:“人心的伤口是治不好的,更何况……”他的语调像极了北风的苍凉,有感而发般咬牙:“有些人根本就不想要治好。” 一瞬间,她了解到他心尖上份极其敏感的酸疼,若有感应,她必然会为他的心酸而心酸。 “哀默大过心死。”他浅笑着说:“你还不了解。比起已经死去的人,活着的人要更痛苦。” 她迷茫。 他温柔的漾出笑意。 活着的人总是比死去的人痛苦,余下的生命被称为煎熬,他并未体会过那种真切的拉扯,可见过,也听过。 每一个活着的人的涕泗滂沱与撕心裂肺。 “云儿。”他搂过她的肩头:“把这些事情忘了吧,你只要欢乐的活着就好了。” “可我已经知道。”她委屈的抱着他的脖子:“所以……不要丢下我,然后自己一个人难过,我们是夫妻啊。” 她这样说。 不知,他可曾听进去。 夏侯南山终究是南国的王爷,不可能整日都闲暇以过,这日晌午他还未归来,白云自己一个人在家无趣,酒水又喝完,无趣之下便点了轻功入了市集。她是王妃,只需对店中说一声名号,便有人记帐,连银子也不必带上半毫。闲然过市,也是悠然。 路过云霞酒坊的时候,正巧遇见了正在酒坊前重新做装饰的寻常。寻常瞧见了她,露出一个平淡的微笑。 昨夜听了南山的话,也得知了她背后的故事。今日见她总有几分酸涩感。 “王妃一个人?怎么也不带上随从?” “夫君不在家,我也不记得那些。”她望着已经重新开始粉刷的墙壁问道:“这么快便开始重新粉刷了?那火情是怎么来的,你可知道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