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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他首先要做的不是亡羊补牢,而是于上班时间全心投入抓生产抓质量。果然不出所料,抽检成品库产品的质量合格率并不是百分百。有些铸件竟是出现肉眼可见的砂眼,也被鱼目混珠当做成品。至于原因,无非是质检高抬贵手,车间少扣废品率奖。这几天,一口气查出好多问题,包括产品质量的,包括管理程序的,处罚单开了一叠,光是雷射印表机就运作了近半小时。 可这些都只是马后炮,柳钧流着冷汗想到一个严肃问题,在他鬼迷心窍期间,不知有多少不合格产品浑水摸鱼,又不知有多少疵品流到客户手上。像他腾飞这样的小规模制造企业,放到偌大的中国,几乎是沧海之一粟,毫无优势可言。腾飞得以安身立命,唯有品质,而眼下,他似乎自毁江山了。柳钧一时委觉不下,要不要将产品召回。如果不召回,需不需要派人去下家重新验货。而后者若是做出来,几乎可以毁掉他用两年时间建立起来的腾飞质量百分百的信誉保证。可如果坐等疵品被发现,更毁信誉。怎么办才好。 与此同时,柳钧利用八小时以外时间,全面彻查这几月的所有凭证。令他胆战心惊的是,好几张凭证明明是他的签字,他却对其绝无印象,毫无疑问,他签署那些凭证的时候,大约正全心关注伦铜沪铜的起落。他这种精神状态,帐目怎能不出问题。他发现最近几笔短驳到内河码头的运输费高得异常。他既然做铜期货,当然也关心国际油价,在近期国内油价并无显着上涨的前提下,运输费怎么可能上涨。柳钧叫来掌管储运的员工,指示要么压价,要么换运输公司。 很快,员工就反馈,那家运输公司方老闆声称,要么原价做,要么拗断。柳钧以为很简单,拗断就拗断,死了张屠夫,不吃带毛猪。不曾想,运输市场说大很大,说小很小,尤其内河码头短驳运输,那真是铁板一块。与方老闆拗断之后,再联繫其他运输公司,要么一听腾飞的名字就摇手谢绝,要么有不知套路的拉上腾飞的货色去内河码头,结果要么不得其门而入,要么被不知哪儿蹿出来的人围着车子砸。几天下来,腾飞陷入只能进不能出的尴尬境地,发货工作陷于停顿。 柳钧悔得肠子都青了,若不是他前阵子鬼迷心窍,怎么会有货运价格偷偷小幅快跑,涨到眼下高价。而吃多了高价运输费的货运公司自然是不甘自行降价,谁肯把到嘴的肥肉吐出。柳钧想到申华东家大业大,旗下几家公司的日货运量惊人,应该与那些人有些关系。他找申华东谘询,果然没问错人。申华东了解内幕,本市内河码头有限,自从私有化开始,几年下来几乎被一群老乡收入囊中。那群老乡身在异地,自然非常团结,经常抱团议价抱团接货,似乎内部有一套不为人知的运作体系,带点儿暴力,带点儿江湖。柳钧眼前一黑,想到在本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