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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,不多时,便又开始履行另一套法定的程序,蹲在地板上,手 指抠着咽喉,痛苦万状地、哗哗哗地呕吐起来。 「怎么没把你喝死!」新三婶一边清走恶臭的呕吐物,一边故做咬牙切齿状 地假骂道,然后,情意绵绵地将烂猪般的三叔,搀扶到土炕上。 「水,给我点水!」 「给你,」新三婶很快端来一瓢凉水:「喝吧!」 「啊——」三叔接过水瓢,咕噜一声,一饮而尽,然后重又往土炕上一倒, 嘴里语无论次、乱七八糟地哼哼起走了调的京剧曲牌。 但是,如果就此把我的三叔打入纯粹的醉鬼之册,那就大错特错了,喝酒, 只不过是三叔混迹社会时,为达到某种目的,而使用的许许多多的手段中的一 种。在三叔的人世生涯中,为了达到既定的目的,他会使用任何一种想得起来的 手段,不管这种手段是多么的恶毒、是多么的为人所不齿,只要能达到目的就 行,三叔最崇尚的真理是:无毒不丈夫。 而我的新三婶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麻将迷,一个人,他若想生存,就必须得 吃饭方能维持生命,而我的新三婶除了吃饭之外,玩麻将也是一种维持生命的要 素,有时,麻将的重要性甚至超过吃饭,除了吃饭和玩麻将之外,我的新三婶便 不知道这人世间还有什么其它值得感兴趣的、有意义的事情。 如果三、四天摸不到麻牌将,我的新三婶便会生病,只见她秀眉微琐,不是 嚷嚷着头晕,就是吵吵着眼花,而一旦摸起麻将牌来,便百病尽消,无需打针吃 药。每天晚饭后,我的新三婶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碗筷,然后,把沉甸甸的麻将 袋夹在腋下,走东家、串西家,四处邀请赌友打麻将,正在收拾房间的二姑见 状,非常不屑地送给我的新三婶一个非常贴切的绰号:「局长!」 「局长」,麻将局的局长是也。我的新三婶不仅如饥似渴,废寝忘食地迷恋 于麻将牌,并且,无论多大的牌局、多大的赌注,她都敢参与、都敢伸手,一挨 坐到牌桌前,即使输掉再多的钞票,也是面不变色,心不跳。 「三嫂,」望着我那再度输得一干二净的新三婶,二姑不无心痛地问道: 「一宿黑就输掉这么多钱,你不心痛啊?」 「哼,」我的新三婶则漫不经心地答道:「怕啥啊,下次再赢回来呗!芳 子,」惨败的新三婶充满信心地沖二姑伸出细白的肥手:「还有没有钱了,借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