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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能您说的比较对。”我觉得曾莉从这一剎那开始真正切入自己。 这是我与她交谈了几个小时以后第一次出现的状态。 6.从希望到失望最后到绝望 经歷了那么漫长的案件的审理过程,我从希望到失望最后到绝望,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什么事承受不了了。 “当我躺在监舍的床上睡不着觉的时候,我就想,过去我经常陷入一种非常矛盾的状态下,内心里很想做成点大事,想出人头地,属于那种对现状永远不满又不甘于寂寞的人。就如同俗话所说我的心比较高,可技能上又老也达不到,所以我希望我的先生比较能干。在我的第一个先生没有达到我的要求的时候,我便非常痛苦,这可能是我最终走向离婚的一个根本的原因。回北京以后,遇到我后来的先生,正好他是那种非常有野心的人,我非常欣赏男人那种霸道的习气。我后来的先生就是那种一切自己做主,凡事敢做敢当的人,所以当时我们两个一拍即合。其实,本质上我虽然是一个不太安份的人,但实际上,如果能够拥有一种比较富足、安逸的生活和工作状态,我可能也会做一个贤妻良母。” “可是你在美国的时候不就是过得那种衣食富足的生活么?”我反问道。 “所以说我当时不成熟,因为对自己所拥有的东西都没有意识到,更谈不上珍惜。”曾莉的脸上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。 “我觉得人应该踏实下来,弄清楚自己该干什么、能干什么,绝对不能做超过自己能力的事。”她对我说,仿佛在告诫自己。 我明显的觉出她对自己过去生活的否定,一种极度痛苦的否定。 “入狱以后,你跟你现在的先生还有联繫吗?”我换了一个话题。 “偶尔写写信,相互鼓励一下。”她说,那语气里看不出有丝毫的痛感。 “你恨他吗?会不会和他离婚?”我还是想知道曾莉的内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状态。 她看看我,又低下头。 然后说:“谈不上恨不恨的,好像没有什么感觉。” 我无法判断她说这话时真实的心里状态。她就是这样,内心掩饰着自己,但是她几乎对人有问必答。 “假设你现在出狱了,你会为了孩子跟你的前夫破镜重圆吗?”我知道她又一次关闭了自己的内心,但我还是试图再把她打开。 “我的刑期挺长的。出狱对我来说还是一件比较遥远的事,所以,对出狱以后的事情我没有想太多。他们(指丈夫一家人)虽然表示要等我出去,但是,将来真的等到我出去的时候,事情会发生什么变化我也说不准。”曾莉说。 我没有想到曾莉的回答会是这样直接。看得出她心里的渴望,但是也看得出几年的牢狱生活,也使得她变得更加现实。 “你在狱中最大的感受是什么?”我说,“我几乎看不出你的痛苦。” “你肯定觉得生活在监狱里的人,都应该是愁眉苦脸的,其实不是。那种状态早在案件审理之初就已经过去了,到了监狱以后,都基本上能够正视所发生的一切了。所以你在狱中看到我们一个个每天还有说有笑的。其实那并不说明我们就不痛苦,却相反,我们非常痛苦,这种痛苦不是用言语能够表达清楚的。”曾莉抬眼看了看我。 “你们无法想像,更不可能理解对于一个人来说什么叫自由。人失去自由的感觉,没有进过监狱的人是想像不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