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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一回 触旧事神往泣红亭 联新交情深凝翠馆 (第2/3页)
为呢,不知道他犯了什么过错而早早去世?”兰言说:“他要是真犯了过错,那就是理应早逝,孔子又为什么要哭他呢?这就跟孔子感叹‘这样的人竟得了这样的病’是一个意思。因为他不应该早逝却早逝了,所以孔子才哭得那么悲痛。虽说这是命运,但从人情的角度来说,孔子怎么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呢。就像这总论里的‘泣’字,自然也是该哭泣的时候才用这个字,我们又怎么能完全明白其中深意呢!”锦云看着众人笑着说:“兰言姐姐的话,总要反驳她一下才有趣。刚才她说‘善恶昭彰,如影随形’,我要用王充《论衡》里‘福虚祸虚’的观点去反驳她,看看她怎么说。”兰言说:“我讲的是正理,王充说的是歪理,正所谓邪不压正,就算王充当面和我辩论,我也能说得过他。何况《论衡》这本书里,甚至对孔子、孟子都进行责难,毫无顾忌,其他的内容又何必去谈呢?还有一点,如果说《阴骘文》里‘善恶报应’的说法是迂腐的理论,那《左传》里说的‘吉凶由人’,又说‘人弃常则妖兴’这几句,不就是‘善恶昭彰’的明证吗?就像《易经》里说的‘积善之家,必有余庆;积不善之家,必有余殃’,《书经》里说的‘作善降之百祥,作不善降之百殃’,这些话难道不是圣人说的吗?近代流传的经典,像《三坟》《五典》这些书,早就失传不存在了,只有《易经》《书经》最为古老。要是说这些也是迂腐的话,那就很难说得通了!”锦云笑着问:“假如王充真的这样反驳你,你要怎么回应呢?”兰言说:“他要是真这样,我就不跟他谈了。”锦云问:“难道是你理屈词穷了?”兰言说:“不是理屈词穷。我记得《家语》和《大戴礼》里都说,‘倮虫三百六十,圣人为之长’。圣人既然是众人的首领,他的话肯定有见识,自然是对的,众人自然应该听从他。况且师旷说过:‘凤翥鸾举,百鸟从之。’凤凰是飞禽的首领,所以众鸟都追随它。你看畜类都知道尊敬首领,何况是人呢!我不回应他,是因为他既然认为圣人不对,那自然不属于我们人类这一类,他自会归入介虫或者毛虫那一类,我又何必浪费口舌去搭理他。”这一番话说得众人齐声叫好。锦云说:“要不是拿王充去反驳她,你们哪里能听到这么精彩的言论!” 紫芝扶着茶几,对史幽探、哀萃芳说:“二位姐姐,你们还记得那总论里说的‘以史幽探、哀萃芳冠首者’这句话吗?这个座位已经注定了,就别再谦让了,快请坐吧!我们腿都站酸了。早点吃了饭,还要尽情地玩呢。”幽探说:“既然早就注定了,我们姐妹更应该按照年龄亲热地排序就座。况且就算我和萃芳姐姐坐了首席、二席,只怕沉鱼、锦心两位姐姐也不肯就坐三席、四席吧?”哀萃芳、纪沉鱼说:“我们谦让的话也不必再说了。如果宝云七位姐姐和兰芝八位姐姐也按照考中的名次就座,我们一定遵命。”兰芝说:“诸位姐姐要让宝云七位姐姐也按名次坐,可她是主人,哪有这个道理呢?这可太为难她了。至于我们姐妹在舅舅家里,既不能僭越客人,又是奉命陪客的。要是四位姐姐坐了,自然该是文锦、兰言诸位姐姐,何必再谦让!”谢文锦说:“这可不行。我年纪还小,要是这样坐了,岂不是要让其他姐姐见怪吗?” 蒋春辉说:“诸位姐姐,看来这座位很难谦让。我有个想法,除了主人;既然兰芝八位姐姐在母舅府上不肯僭越客人,索性也把她们排除,一共排除十五位。剩下的人抓阄决定怎么样?而且不论上下,就从东北第一座开始抓阄,到西南主席上一位作为末席。阄虽然按次序,但座位不再分上下,不然要是论席面,又要有很多分派。诸位姐姐觉得怎么样?”众人都说:“这样很好。”宝云知道很难谦让,只好依着众人。抓阄之后,阴若花是第一,唐闺臣是最后。婉如说:“你看,连这阄都来凑热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