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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回 宋庄公贪赂构兵 郑祭足杀婿逐主 (第5/5页)
鸟自由自在地飞翔鸣叫,完全不受人控制。我反而不如鸟儿,所以不开心。” 雍纠说:“主公忧虑的,难道是执掌大权的那个人吗?” 厉公沉默不语。雍纠又说:“我听说‘国君就像父亲,臣子就像儿子’。儿子不能为父亲分忧,就是不孝;臣子不能为君主排除困难,就是不忠。倘若主公不嫌弃我无能,有事情托付给我,我不敢不竭尽死力!” 厉公让左右退下,对雍纠说:“你不是祭仲的女婿吗?” 雍纠回答:“女婿倒是没错,但他并不喜欢我。我和祭氏成婚,实际上是宋君逼迫的,并非祭足的本意。祭足每次提到旧君,还有依恋的心思,只是畏惧宋国才不敢改变主意。” 厉公说:“你如果能杀掉祭仲,我就让你接替他的位置,只是不知道你有什么计策?” 雍纠说:“如今东郊被宋国军队破坏,百姓的居所还没有恢复。主公明天命令司徒修整房屋,再让祭足带着粮食和布帛去那里安抚居民,我会在东郊设宴请他,用毒酒毒死他。” 厉公说:“我把这件事托付给你,你一定要小心谨慎。” 雍纠回到家,见到妻子祭氏,不自觉地露出慌张的神色。祭氏心中起疑,问道:“今天朝中发生了什么事?” 雍纠回答:“没什么事。” 祭氏说:“我还没听你说话,先看到了你的脸色,今天朝中肯定有事。夫妻是一体的,无论事情大小,我都应该知道。” 雍纠说:“国君想让你父亲去东郊安抚居民,到时候,我会在那里设宴,为你父亲祝寿,没有其他事情。” 祭氏问:“你想宴请我父亲,为什么一定要在郊外呢?” 雍纠回答:“这是国君的命令,你不必多问。” 祭氏更加怀疑。于是,她用酒灌醉雍纠,趁他昏睡,假装问道:“国君命令你杀祭仲,你忘了吗?” 雍纠在梦中糊里糊涂地回答:“这件事怎么敢忘?” 第二天早上,祭氏对雍纠说:“你想杀我父亲,我都知道了。” 雍纠说:“没有这回事。” 祭氏说:“昨晚你喝醉后自己说的,不必隐瞒。” 雍纠问:“就算有这件事,和你有什么关系?” 祭氏说:“既然已经嫁人,就要听从丈夫的,还有什么可说的呢?” 雍纠于是把计划全部告诉了祭氏。祭氏说:“我父亲还不知道行程定没定下来。到时候,我会提前一天回娘家,劝他前往。” 雍纠说:“如果事情成功,我接替他的位置,对你也有荣耀。” 祭氏果然提前一天回到父亲家,问她母亲:“父亲和丈夫,哪一个更亲近?” 她母亲回答:“都亲近。” 祭氏又问:“两者的亲情,哪一个更深厚?” 她母亲说:“父亲比丈夫更亲。” 祭氏问:“为什么呢?” 她母亲解释道:“未出嫁的女子,丈夫还不确定,而父亲是确定的;已经出嫁的女子,可以再嫁,但父亲只有一个,无法再生。丈夫是后天结合的,父亲是先天的血缘关系,丈夫怎么能和父亲相比呢?” 她母亲虽然是无心之言,却点醒了祭氏。祭氏双眼流泪,说:“我今天要为父亲着想,顾不上丈夫了!” 于是,她把雍纠的计划,秘密告诉了母亲。她母亲大惊,转告给祭足。祭足说:“你们不要声张,到时候我自有办法应对。” 到了约定的日子,祭足派心腹强锄,带领十多个勇士,暗藏利刃跟随。又命令公子阏率领一百多家兵,在郊外接应以防变故。祭足前往东郊,雍纠半路迎接,设宴十分丰盛。祭足说:“为国家之事奔波,这是我分内之事,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宴请我。” 雍纠说:“郊外春色宜人,只是略备薄酒,为您缓解疲劳罢了。” 说完,斟满一大杯酒,跪在祭足面前,满脸笑容,口称祝福。祭足假装去搀扶,先用右手握住雍纠的手臂,左手接过酒杯,把酒浇在地上,顿时火光迸裂。祭足于是大声喝道:“你这匹夫,竟敢算计我!” 又叱令左右:“给我动手。” 强锄和众勇士一拥而上,擒住雍纠,将其斩杀,把他的尸体扔到周池里。厉公在郊外埋伏了甲士,准备帮助雍纠行事。结果被公子阏发现,杀得七零八落。厉公听说后,大惊失色,说:“祭仲容不下我了!” 于是逃到蔡国。后来有人说起雍纠把计划告诉了祭氏,导致祭足提前做好准备。厉公感叹道:“国家大事,和妇人商量,他死得活该!” 再说祭足听说厉公已经出逃,就派公父定叔前往卫国,迎接昭公忽复位,说:“我不能对旧君失信!” 不知道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