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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草珠子 (第2/2页)
会有一根刺,这根刺以齐帝的情绪为养料,孵化成一团流脓的烂肉,会让主人癫狂、痛苦、最终被同化…… 可是太后死了,齐帝心里也会有一根刺,这根刺是道德的枷锁,对自我进行审判,他会用一辈子一遍又一遍问自己一个问题——弑母者,人否? 齐帝并非优柔寡断之人,可人不是神仙,只要是人就有舍不下,斩不断的愁苦。 旁观者会觉得莫名其妙,然后甩一句——当断不断,必受其乱,高高挂起自以为聪明的看局中人挣扎。 其实不是旁观者清醒聪明,或许是局中人最在意,恰好是旁观者最不在意的。 齐帝对太后又怨又恨,可太后的指责和pua终究在这位二十三岁的帝王心上留下痕迹。 这就是为什么齐帝宁可与太后相互折磨,也不愿意给彼此痛快结局。 要让齐帝狠下心亲自杀了太后,只能是动了他决不能容忍的底线,让他产生一个念头——这不是母亲,这是敌人! 政权不是底线、子嗣不是底线、太后各种恶心人齐帝也能忍,哪怕这次被气的吐血,父皇仍然不会杀太后。 哪怕太后要造反,齐帝也能容太后活。 太后要怎么才能死? 祁元祚已经有答案了。 “88,父皇无法割舍,我帮他舍。” 他不想齐帝被太后逼成疯子,那老太婆,看着就有病! 而帮齐帝拔出了‘恨’,会造成什么后果他也知道。 只能说时势如此,不悔就够了。 88任他自言自语,宿主只是想将想法说给它听,就像习惯性的记个笔记,他不需要它参与、讨论、点评,以及劝说。 宿主的决定,无人能改变。 父子两人一起用了午饭,齐帝还需要休息,祁元祚下午要上课,他不想去,但是齐帝不准他缺堂。 就算是齐帝也担忧自己优秀的儿子在老师心里成了逃课学生。 没别的意思,就是觉得,朕的儿子这么好,在别人心里也必须是最好的。 于是小太子只能叹着气背上小书包上学堂。 齐帝已经恢复了正常,盘腿在榻上,一身明黄色中衣,手里盘着一串草珠子,捏捏儿子发愁的脸开始想当年 “朕小时候,也不愿意上学,好几次被你太爷爷命令下人‘架’进学堂。 “不如,朕也让人把你架过去?” 小太子一口拒绝 “不要!孤要骑着马上学!” 齐帝不答应:“你还小,骑什么马,否决。” 小太子:“孤要骑狗!” 齐帝:“骑狗烂裤裆,否决!” 小太子急了:“骑鹤!” 齐帝:“朕花园里就那几只鹤爷,驼不动你,否决。” 小太子扯着嗓子喊:“孤要牛!不准否决!” 一副你敢否决孤就哭给你看。 齐帝轻嘶一声,勉强应了:“朕给你找头温顺的,再做个板车。” 小太子上去要与父皇击掌为誓。 齐帝刚举起手,小太子就迫不及待的盖掌。 “好耶!” “谁赖皮谁尿裤子!” 小太子头也不回蹦蹦跳跳的跑了 齐帝:“……” 齐帝笑骂:“兔崽子,学会和朕耍心眼了。” 笑着笑着,齐帝脸又冷了。 “更衣,去养元殿。” 肥公公那叫一个不情愿:“陛下,您的龙体要静养。” 齐帝只管张开手,肥公公就不敢不伺候他穿衣服 “别慌,朕不是去跟她置气的,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多的是。” “她既然想生,那就生,一个不行就两个,两个不够就三个。” “她想要男人朕帮她找,何必瞒着偷着,朕心胸开阔还纯孝,要入冬了,给先帝多送几顶帽子。” 肥公公听得胆寒,疯了,所有人都疯了! * 祁元祚等着大皇子接他上学,看着身边脸肿成猪头的姜良。 他皱眉:“谁打的你?” 姜良含糊道:“魏昭仪。” 祁元祚脑海闪过这个人的面孔,平静道:“她啊。” 然后便不说话了。 伯劳眸中精明之色一滑而过,若有若无的勾起唇角。 姜良眼中寂寂,不再吭声,余光却自下而上的冰冷的睨着身上看似乖顺的小太监,伯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