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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遇仇人 (第2/2页)
哪家府上?” 小厮抬起下巴:“我们公子乃韩都指挥使之子!” 京中权贵虽多,最为瞩目的也就那些,老夫人立刻反应过来:“原来是韩殿帅的公子——” 手臂突然吃痛,一直搀扶着她胳膊的那只手用力收紧。 老夫人余光瞪向秋蘅,却见她目不转睛盯着锦衣少年,眼里泪花打转。 老夫人心口一堵:这就吓哭了?果然上不得台面! 而此时的秋蘅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就是他啊,撞死爹爹的人。 杀意汹涌而出,轻轻一眨眼就被压下去,只剩泪意。 在看惯了夏人如草芥的那十年里,为了活下去,为了回家,她早已学会克制情绪。 回来的这段时间,入睡后她常会陷入噩梦里,梦见尸骸遍地,人不如犬。等她醒来,还是能平平静静做该做的事。 而比噩梦更可怕的是那不是梦,那是大夏亡于异族之手后将会发生的现实。 殿前都指挥使韩悟,她受托要诛除的五贼之一。容她有些私心,便从此贼开始。 锦衣少年视线落在泫然欲泣的少女面上,对老夫人的来历忽地生出几分兴趣:“你是——” 小厮暗暗诧异:以往表明公子身份后那些人不敢再拦,公子就直接打马走了,今日倒是稀奇。 到这时,老夫人已经后悔拦人了,却不得不报出家门:“老身是永清伯夫人。韩公子想来有事,就不耽误你时间了。” “原来是伯夫人。”锦衣少年兴趣顿失,敷衍拱了拱手,“告辞了。” 小娘子虽美貌,可惜出身勋贵,弄进门需花心思就不值当的了。 老夫人顶着无数看热闹的视线上了马车,训道:“以前你在乡野就罢了,进了伯府就要有贵女的样子。盯着陌生男子瞧,一点小事就吓得哭哭啼啼,惹人笑话。” 秋蘅轻巧转移话题:“孙女只是好奇那位韩公子为何如此嚣张。” 老夫人被这天真的话气笑了:“你可知他父亲掌握禁兵二十年,深得天子器重。这样的近臣在天子面前随便说句话,对旁人来说就是压下一座山。” 秋蘅一副受教的模样:“难怪。” 掌管禁兵二十载,恃宠营私,荒废训练,面对齐军攻城不堪一击,致使京都沦陷,无数夏人陷于水火。 垂花门前,秋三老爷翘首以待,一见马车来了快步迎上去:“母亲回来了。” 老夫人诧异扬眉。 老三今日竟没喝酒。 陪老夫人回了千松堂,秋蘅告退时,秋三老爷跟着起身:“我送蘅儿回房。” “去吧。”老夫人一肚子敲打秋蘅的话暂且压下。 父女单独相处时,秋三老爷反而局促起来,把提着的袋子往桌上一放:“蘅儿喜欢什么就买什么,钱花没了再和爹爹说。” 秋三老爷离开后,秋蘅把袋子打开,里面满当当的碎银。 芳洲单手拎了拎,脱口而出:“七斤四两。” 七斤四两的碎银,这是把买酒钱掏空了吗? 秋蘅这般想着,对虚浮如梦的新身份终于多了些实感。 千松堂中,老夫人对回来的永清伯抱怨:“我就说六丫头是个命硬的,今日从长春侯府回来的路上马车翻了……” “那韩衙内以好骑快马出名,不知多少人受害,遇上了也不稀奇。” “伯爷对六丫头倒是宽宏。” 永清伯笑眯眯喝了口茶。 平白多了个容貌出挑、正值妙龄的孙女,为何不宽宏呢。 夫妇二人说着话,下人来报:“老伯爷,皇城司薛大人来访。” 永清伯陡然变了脸色,匆匆赶往前厅。 厅中男子正在喝茶,不,应该说是少年。 身着绯衣的少年姿势随意,仿佛在自家中。他的神态也是随意的,听到脚步声轻飘飘看了快步进来的永清伯一眼,不露丝毫锋锐。 永清伯却紧绷心弦,委婉问询来意。 少年一笑,没有卖关子:“听说伯爷寻回了走丢多年的孙女,我想见一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