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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、薄情寡义的初婚(二) (第2/3页)
走了出去。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,我还沉浸在他这几句余音袅袅的话里。 若干年后,我也走上了领导岗位,我才醍醐灌顶,大彻大悟。也就更能领会“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”这句话的深刻含义。 师父在我面临绝境的时候拉了我一把,我得到了在厂子里继续干下去的机会。 可张芳芳是真的下岗了,每天在家里那不到40平方米的小房里唉声叹气。有时看着窗外树杈上的小鸟入神,一看就是半天。 她变得邋里邋遢,她变得丢三落四,眼里的光泽也渐渐消失。 于是我百般宽慰她,说下岗对她来说也算是坏事变好事,有了在家安心养胎的机会。 她一点不领我的情,指着我的鼻子骂道:“关宏军,你别猫哭耗子,要不是师傅帮你,你现在也是个无业游民。我养胎?我养什么胎,我还不如现在就打掉这个累赘。” 看我不作声,她不认为那是我在忍让,反而觉得我是在用无言和她对抗。 于是她开始撕心裂肺地嚎哭,用拳头不住捶打自己肚子。 边哭边喊着:“关宏军,你个臭流氓,你在学校就耍流氓,来到厂里又和我耍流氓。你趴在我肚子上风流快活,让我来遭这个罪。” 此时的她披头散发,再也看不出当年还是我“师姐”时的干净利落劲,当然更看不到她眼里曾经对我的欣赏和仰慕,取而代之的全是厌恶和憎恨。 在短短的时间里是什么改变了她?我想实在不通,也猜不透。 我想起了奶奶在我小时候的一句话“不知道是谁错了,那就是你自己错了。” 看来,这应该都是我的错。 我站在屋子里狭小的空间里,开始疯狂地用手掌扇自己耳光。 啪啪的声响惊动了她,她抬起头来看着我,眼神由怨恨转为吃惊,又由吃惊变为心疼。 她蹦下床来,一把拽住我的手,拱进我的怀里,呜呜地哭起来。 那天晚上,她缠着我非要做那件事。我纠缠不过,只好轻手轻脚的满足了她。 听着她轻轻的鼾声,我看着窗外的那轮残月,没有心潮澎湃,反而出奇的平静。 在生存面前,我选择了卑微的苟且和妥协。生活就像一杯清水,已不奢求里面溶进红糖或白糖。 听到我这段经历,唐晓梅说贫贱夫妻百事哀,张芳芳也是一个可怜人,她也只想要一个自食其力,温饱有余的平凡生活。但大时代打碎了她的梦想。 2000年3月,在初春这样一个寒风料峭的季节里,我的儿子关宁宇呱呱坠地,来到了这个世界。 初为人父,我心里有的不是喜悦,而是对儿子生不逢时的慨叹和一种无形的压力。 张芳芳月子里的营养,儿子的奶粉、尿不湿…… 一切一切的生活必需品最后都要用钞票来换取。 而此时还没下岗的我和下岗已经没了什么区别,厂子里已经三个月没开一分钱的工资。 作为家里的顶梁柱,我不能坐以待毙。 我背着张芳芳到厂部提出了下岗申请。 辛科长依旧那么热情,但再也换不来我的起码尊重。 我冷冷的把申请书放到他的面前。 他看了一遍,点点头,拿着官腔:“关宏军,我没看错你,你觉悟很高,带头为厂子排忧解难,值得表扬。你的申请通过了,你去隔壁办一下手续。” 我临走前扔下了一句话:“不是我觉悟高,是你们觉悟太低了。” 他先是一怔,对着我的背影说了一句刺痛我自尊的话:“年轻人,就算我也下岗了,我也比你活得滋润,因为我已经足了。” 他说得话虽然不中听,但却是一句真话。 我用口袋里仅有的四十块钱买了一台二手人力三轮车,每天到家具城门口靠活。 只要看见主顾,等活的这群人就会一拥而上,连喊带叫地互相压价,没揽到活就又带着失落的表情一哄而散。 这群人都是国有企业的下岗工人,没几个人懂得市场规律,他们只能在无序的恶性竞争中,讨着旱涝不均、朝不保夕的生计。 更严重的是这支队伍在日渐庞大,不断有新人加入。 于是我振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