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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、迷失歧途的网恋(二) (第3/3页)
口袋里已经不名分文。 白天,我从垃圾箱里翻找别人扔掉的残渣剩饭。 夜里,我就睡在高架桥下。 我一路走,一路寻找,最后变成了一个邋遢、猥琐的流浪汉。 终于有一天,我这个“三无人员”被警察送到了收容站。 收容站的管理人员循谆善诱,终于撬开我的嘴巴,知道了我的来处。 他们在问我谁能来接我时,我想了半天,最后报出了师父付红军的名字和联系方式。 师父几天后来到收容站,把我接了出去。 师父看到我的第一眼,竟然禁不住痛哭失声。 因为我已经骨瘦如柴,脏兮兮的没了人的模样。 他把我带到酒店洗了澡,换上了干净衣服,又到美容店理了发。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沦落到这种境地,也没有问我下一步的打算,就把我领回了他已经有了些规模的厂子。 直到我基本恢复如初之后,他才和我这个在厂子里白吃白住的闲人谈起未来。 他把我带出了这段人生的至暗时刻,也为我指明了人生未来的航向。 2005年,我已经是同祥镇的副镇长,分管全镇的工业。 市里组织了一次去深圳的学习考察,还捎带着搞一些招商引资。 我再次踏足这块伤心之地。 我在接待酒店遇到了暌违已久的史平松,他当时是深圳一家电子厂负责接待的经理。 当天晚上,我们俩个单独找了一家酒店述旧。 略有醉意后,我们提起了何雅惠。 最后,他提到了次日的行程。由他们的老总带着我们到厂子里考察生产线的运行情况,再具体谈一下到东北的投资意向。 借着酒劲,他和我谈起了他老板的逸闻趣事。 他的老板是一个香港人,几年前在这里开了这家电子厂。 因为经常来到这里,虽然在香港已经有了老婆有了儿女,却在这包养了一个女大学生,并买了一栋豪华别墅在此安了“家”。 大概在2002年,他和香港的老婆离了婚,把这个包养的“小三”扶成了正房,两人后来生了个女儿。 我对他所讲的八卦并无兴趣,找了个理由就回到了酒店。 当晚我用了好长时间回顾我和何雅惠曾经的点点滴滴。 第二天上午,我见到了这家电子厂的老板,他操着一口带着粤语味的普通话,时不时还需要史平松在身边做着翻译。 他人长得还算周正,浑身散发着一个商人的精明。 中午,在我们下榻的酒店,他设宴招待我们一行人。 在席间敬酒时,他领着他现在的夫人来到我们这一桌。 他的夫人就是那个曾经让我魂牵梦绕、沉沦迷失的“徐菲儿”。 我当时相当平静,没有一点吃惊,因为她的这种身份也是我曾经设想过的一种可能。 在她看到我的那一刻,手中的杯子轻微地晃了一晃,就把头扭过去和别人寒暄。 仿佛在这个世界里就不曾见过我这么一个,我也没有再看她一眼。 当天夜里快十点时,我的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起了铃声,我以为是酒店前台的电话,就没有犹豫地拿起了话筒。 话筒里传来的是她的声音,略有些哽咽,她说:“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 我平淡地回道:“你说什么,我记不起来了。” 她很长时间没有说话,最后对我说了一句:“不管你记不记得起来,我和你这一生永远留下了一个无法抹去的纪念。” 然后她就挂断了电话,我听着电话里的“嘟嘟嘟”的忙音,心里莫名的惆怅起来。 最后,她的老公不知什么原因,并没有兑现到我们这里投资建厂的承诺。 2008年8月,正在全国人民沉浸在迎接奥运的喜悦当中时,我接到了史平松的电话,他奇怪地问我:“你和我们老板娘怎么认识的?她跟我要了你的收信地址。” 我一时语塞,最后给了一个不知道他相不相信的理由:“就在宴请考察团那次认识的吧,我叫她给我收集一些资料。” 不久,我收到了一封从香港寄来的航空挂号信。里面没有只言片语,只有一张照片。 照片上是一对母女的合影,母亲就是她,身边的女儿大约有五、六岁,长得和她一样漂亮。 我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,无法形容那种感受。 唐晓梅坚信地对我说,这个女儿一定是我和她的。 我心中怅然若失。 唐晓梅对我的这段感情下的定义是:迷失歧途的网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