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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、天人永隔的爱人(七) (第1/3页)
回到镇里后,田镇宇对我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。在他办公室里,他又是端茶又是倒水,那股子热络劲让我颇不适应。 忙活半天,他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,口气和蔼地问我:“这次深圳之行有什么收获?” 我啜了一口茶水,享受着他难得给予我的殊遇。然后慢悠悠地回答他:“深圳不愧是改革开放的前沿和窗口,给人耳目一新、催人奋进的感觉。” 他边听边点头,我把几家电子厂的投资意向简要向他做了汇报。最后补充了一句:“说一千道一万,都说投资不出山海关。这些潜在的投资方最为担心的还是我们这边的投资环境。” 他做出深以为然的表情,慷慨激昂地说:“关镇长说得非常好。营商环境是关乎一个地区经济发展的关键环节,如果这个环节秃噜扣,招商引资就是一句空话。这样吧,我组织一个专题研讨会,你在会上把这次所见所闻、所感所悟和大家说一说。我的意见是镇里成立一个优化营商环境工作领导机构,你就来做常务副组长,推进具体工作。” 我还把不准他的脉,迟疑地推辞道:“我能力不够,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。” 他摆摆手,坚定地说:“你有想法、闯劲足,这个工作非你莫属。我和张镇长也商量一下,把镇里的分工调整一下,安全生产交给其他副职,你专心搞好招商和营商环境工作。” 哦!我恍然大悟,绕了一大圈是在跟我唱“怀酒释兵权”这出戏。 我也早就不想和他们趟这个浑水,因为安全生产工作就像悬在我头上的“达摩克利斯之剑”,让我寝食难安。于是我顺水推舟的对他说:”好,我接受组织安排。“ 张卫国到县里开会去了,于是我从田镇宇办公室出来后就回到了自己办公室。 不一会儿,第一个登门拜访的人竟然是安监局长王福生。 他一进屋就笑逐颜开地说:“恭迎老弟凯旋,我听说你回来了就立即跑过来,不打扰你吧?” 我上前和他握了握手,把他让到客座上,也学着田镇宇那样端茶倒水。 他一把拦住我,忙不迭地说:“咱们自家兄弟,你可别和我客气。怎么样?这次的深圳之行还顺利吧。“ 我点头称是,坐回自己的座椅。 他转头确认房门已经关紧,便小声说:“老弟,你出门的这段时间可把我憋屈坏了。田和张意见不合,把煤矿检查验收的事都压给了我。我是小媳妇淘米——左也不是,右也不是。给我愁坏了。” 说着,他指指自己的鬓角,示意自己因愁绪而生出华发。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安慰道:“老哥可是老江湖了,左右逢缘,这点小事还能难倒你。况且你是牵头部门,最后的决定权在你手里。按规矩办嘛,不存在得罪谁的事。” 他颓然地靠在椅子里,悲怆地叹了口气,无奈的说:“关键这俩个人后台都不一般,又和这些煤矿有着千丝万缕的利害关系。虽然是由我牵头,可属事压不过属地,强龙难压地头蛇呀!” 听着他的抱怨和诉苦,我大脑在不断飞转,试图在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中捋清头绪。我判断其实这就是以利益导向的两方势力,一方是泰祥煤矿的章伟堂,背后若隐若现的是张卫国及其后面的人;一方是同顺煤矿的郑桐,背后则是田、郑两家。这两方势力就像吸血的水蛭一样,通过掘取国家资源,贪婪地吮吸着矿工们的血汗。 我问王福生:“老哥,田和张都和你谈过什么?” 他略一思忖,对我说:“田没正面说什么,只是说要一碗水端平,不能在验收过程中搞不同标准。言下之义就是不能故意卡同顺煤矿。表面看是在提醒,其实更他妈像威胁。张说得很直接,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同顺验收过关,因为他涉及越界开采的事,要用这次检查让他停产。” 我眨了眨眼,又问他:“上面有人跟你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