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混乱情史:一个男人的自述_一三〇、不忍猝睹的回眸(五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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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一三〇、不忍猝睹的回眸(五) (第3/3页)

缓滑开的声响中,我与张平民同时起身,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。

    廊下的灯光将庭院照得亮如白昼,一辆黑色奥迪缓缓驶入。司机三步并作两步拉开后座车门,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掌护在门框上方。沈鹤序在光晕中现身,雪白衬衫领口笔挺,藏青色行政夹克衬得身形愈发挺拔。另一名随从迅速将羊绒大衣披在他肩头,衣摆垂落时带起细微的风声。

    \"没喝多吧?\"张平民迎上前,熟稔地握住对方的手。

    沈鹤序的黑发在灯光下泛着不自然的乌亮,显然经过精心焗染。他晃了晃交握的手,语调带着几分疲惫:\"应酬场上,身不由己。好在还能站稳。\"

    说话间,他眼角余光如冷电般扫向我,嘴角勾起一抹公式化的微笑。

    我快步上前,掌心沁出的薄汗洇湿了掌心。他的手掌干燥而有力,轻轻一握便转向张平民:\"这位就是你常提起的有忘年之交的小兄弟?\"

    \"正是晚辈。\"我话音未落,沈鹤序突然轻笑出声:\"年纪轻轻,手却这么凉?\"

    \"还不是见着您紧张的!\"张平民适时打趣。

    沈鹤序的笑意瞬间凝固,目光骤然变得凌厉:\"紧张?该紧张的可不应该是小关县长\"他顿了顿,语气冰冷如霜,\"应该紧张的是我才对。\"

    庭院里忽然有一股寒风掠过,使我浑身激起鸡皮疙瘩。

    张平民突然夸张地抖了抖肩膀,像是被寒风穿透了脊梁,却挂着刻意的笑:“这风钻骨头,咱们进屋聊!”,看得出,他这是在打圆场。

    话音未落,沈鹤序已率先转身,呢子大衣的下摆扫过门框,带起一道凌厉的弧线,而他的司机和随从则钻回到了车子里。

    保姆接过沈鹤序的羊绒大衣时,动作轻得像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,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“书房暖和,也清静。”张平民的提议更像是请示。

    沈鹤序不置可否,靴跟叩击地板,径直朝书房走去,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大理石地板的中央,仿佛丈量着某种隐秘的刻度。

    张平民突然扯住我的袖口,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。我指了指书房,用口型问:“你不......”他却猛地摇头,后退半步双手交叠,俨然一副将我推向战场的架势。

    我三步并作两步抢到门前开门,黄铜把手在掌心沁出凉意。门轴转动的瞬间,檀木与雪茄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沈鹤序坐到张平民平日坐着的那张真皮转椅上,随心所欲地转动了两下,转轴发出的吱吱声,与墙上的古董挂钟齿轮咬合的咔咔声形成了紧张而诡异的共鸣。

    他下巴微抬,示意我坐到对面的客椅上,目光像x光一样,仿佛要看透我是何方妖魔鬼怪的化身。 我诚惶诚恐地临危襟坐,膝盖顶在桌腿上,生怕坐不稳跌倒,手已经不不知道放在什么位置上合适。

    他缓缓开口道:“你处心积虑地想见我,到底是为了什么事?”

    我喉结滚动,硬着头皮开口:\"有些事产生了误会,我觉得有必要当面向您说清楚。\"

    \"误会?\" 他的目光依然凌厉无比,\"你说得倒很轻松。好,我倒要听听,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误会。”

    我深吸口气,强迫自己直视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:“我和沈梦昭第一次见面是在她到县开发区采访我的那一次,后来她到开发区挂职,我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。但随着接触日益频繁,那时候我正好单身,异想天开地就对她产生了非分之想,经过我的软磨硬泡、死缠烂打,或许是她一时心软,或许是孤身在外太寂寞,才...... 才答应了交往。”

    听到我的话,他转动的转椅突然戛然而止,紧绷的下颌线松了松,目光褪去几分锐利。

    灯影在他眼角沟壑间游走,竟显出几分罕见的疲惫,像是忽然被抽走了所有锋芒:“还算有几分担当。” 他伸手揉了揉眉心,指节在太阳穴处重重按压,“敢把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,倒是我没有想到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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