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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两百二十九节 忠奸(2) (第2/2页)
利位置。 一旦宋襄的回答不能让张越满意。 明年今日,便是他的忌日! 没办法! 张越现在不是一个人! 他身上背负着至少十万人的身家性命。 新丰的官吏,河西诸郡的将官,居延织室的官员、鹰扬旅上下将士以及河湟的官员。 现在这些人统统和张越绑定在一起。 只要张越陨落,这些人的未来,将黯淡无光。 其中大半人可能会被处死、清洗。 余者,也将终身被打上张系标签,永生不得翻身! 所以,他不能有半分妇人之仁,更不能有半点心慈手软! 不然,韩信、周亚夫的教训,就是他张某人的下场! 宋襄看着张越,笑道“将军,乃末将恩公……末将此生早已经是将军的走狗……” 他看着张越,然后跪下来拜道“将军或许不知,末将的妻妾,曾为那贼臣公孙敬声所玷污、虐杀!而末将更为之执下诏狱,备受折磨!” “幸将军出世,使贼臣父子死无葬身之地,令末将大仇得报,得脱囚笼!” “自出狱之日,末将便已发誓,此生愿为将军赴汤蹈火!” 说着宋襄重重磕头。 张越听着,仔细的看着宋襄,终于笑道“宋都尉言重了……” 然后,将之扶起来,拉着他的手,问道“吾欲建不世之功,未知都尉,可愿辅佐于我?” “末将愿为将军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!”宋襄郑重的答道。 “善!”张越笑着道“既如此,都尉请先去指挥各部,做好攻坚准备!” “夜袭武库,可不是什么简单之事!” “诺!” 望着宋襄远去的背影,张越对续相如道“遣人去查查,看看宋襄说的到底是真是假?” 宋襄若撒谎,要不了半刻钟就会原形毕露。 续相如就要领命而去,张越却拦住了他,问道“续将军,河西诸部之中,似将军这样的人还有多少?” 续相如闻言先是一楞,随即笑了起来“不瞒将军……河西上下,如末将这样的人,如过江之鲫!” 张越于是笑了起来,笑的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。 良久,他止住笑声,叹道“果然是‘不识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!’” 错非这长安城的变故与激烈变化的正局,张越就要一直忽视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了——他的部将们的心思! 后世有句话说的好——有人的地方,就有江湖,而有江湖的地方,必定有争斗! 或为利益,或为权势,或为土地、女人。 这是人类的秉性。 而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,更是这世上颠簸不变的真理! 于是,当张越不断建功立业,他麾下汇聚的军功贵族与利益相关者越来越多后,一个问题便必不可免的会出现在他的部将面前鹰扬系的未来,路在何方? 有识之士,自是早早就能预见到,随着鹰扬系的不断扩张与胜利。 迟早会与长安产生矛盾,发生分歧。 而历史也早已经证明,长安是无法容忍一个太过强大的军功贵族集团的。 迟早会对鹰扬系下手,或打压,或限制,或分化,或干脆直接清洗! 而鹰扬系愿意被长安这么搞吗?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——不愿意! 原因很简单! 现在的鹰扬系,不是汉室历史上过去的军功贵族集团。 过去汉家的军功贵族们,只是带兵打仗而已,其根本与根基利益都在长安或者其老家。 但鹰扬系不同。 鹰扬系的根基在河西,在居延,在河湟。 在居延的十余万奴工日以继夜的工作,在河湟庄园里成千上万的农奴的勤恳耕耘,在河西四郡上下百姓开垦出来的大量垦田。 通过贸易,通过征服,通过奴役。 现在的鹰扬系的将官,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队率,也在河西扎下了根基,拥有了自己的利益。 于是,鹰扬系已经渐渐的从一个单纯的武将集团,向着一个对外扩张为命脉,以奴役、控制、剥削整个西域甚至整个世界为使命的怪物。 它是中国式军阀与西方殖民主义的杂交产品。 既有诸夏军阀的勃勃野心,也有着殖民者与生俱来对征服对控制对奴役的冲动。 大英帝国能让东印度公司拱手让出所有利益吗? 不能! 五代的帝王们,能让手下野心勃勃,桀骜不驯的藩镇们恭顺听话吗? 同样不能。 于是,这头怪物自然而然的会产生自己的正治诉求与主张。 想到这里,张越就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。 在这一刻,他想起后世的一句话当你凝视深渊时,深渊也在凝视你。 当他开始扩张和殖民,并用上了后世殖民者的手段时,他就该想到会有今天。 。